挟天子

但愿老死花酒间,不愿鞠躬车马前。

显微镜下的庆余年12

“范公子,长公主有请。”侍女垂眸示礼,对人道。

受邀来到皇宫的范闲,本准备去见太后,半路却被拦下来。

范闲被带到广信宫,宫里空荡荡无一人,苍白娇美的女子独自坐在上座。

长公主漆黑的眸子,熠着诡谲多变的寒火,柔软纤细的素手,漫不经心地揉着太阳穴,对范闲道:“这头疼的毛病,困扰多年,范公子,既然师从费介,知不知道治头疼的偏方。”

范闲不清楚李云睿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答道“头疼缘由颇多,微臣只会些按摩的手法可以舒缓一些。”

长公主眉眼弯弯,噙笑道,“那便劳烦范公子,近身来替我按摩。”

“这不太合适吧。”范闲防备道。

长公主却笑道,“你马上要成为我女婿,不必避讳那么多。”

……

“牛栏街刺杀一事,真是难为你这孩子了,幸好有个护卫拼死相卫。”长公主语气里带了几分哀悗。

范闲沉声道“腾梓荆不止是我的护卫,还是我的知己。”

“你也不必过于伤怀,生离死别,在所难免。”李云睿眉眼微垂,举止依然优雅从容,

忽然她大笑起来,语气古怪的说“我这个布局刺杀的反过来安慰被杀之人,真是太有趣了。”

骤然听闻此事,范闲大脑一遍空白,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
长公主继续道“我虽然支持太子,但也不会事事告知,林珙偷偷投靠到我手下,太子一概不知,说起来,滕梓荆算是间接死在了我的手里。”

“听说你一直想为滕梓荆报仇,现在你知道了真相,这仇还报不报?如今广信宫空无一人,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。”长公主笑着,苍白美丽的脸,在范闲眼里如坟墓里爬出的森森白骨,失去血肉却嶙峋可怖,惊骇于这个女人的癫狂与嚣张。

范闲看着近在咫尺的李云睿,脑海里翻腾是腾梓荆倒在灼心烈火后的灰烬中,还留有余温的尸体…

明明知道李云睿是故意在引诱自己,范闲攥紧拳头,那日郁结的血气,涌上眼底,愤恨,不甘,痛苦……凝成了一抺咬牙切齿的含泪冷笑,他冷静了下来。

回身,对着燕小乙所在的屋顶,作出挽弓拉箭的姿势,这根无声的箭矢,迟早有一天会狠狠地扎进李云睿的心脏,他会耐心等下去,等到她惨烈的一败涂地。

……

李云睿是疯子,林相说的对,超出常理的疯子,她身为太子党,所做的事,对太子百害而无一利,身为婉儿的母亲,她本可拉拢自己,继续掌握内库,却选择用最惊险疯狂的方式来对自己。

她真的是太子党吗?

范闲走在长廊上,不停地思索着,希望从这不合理的疯癫中,找寻出合理的线索。

……

鹿飞龙趁着夜色,潜进了驿站,磨到反光的锋利大刀,没能架到两个小兔崽子的脖子上,自己倒在了门囗,门顶药倾了三人满头,两腿一蹬,直直躺了一地。

丰宝玉被重物落地的声响惊醒,端了油灯凑上前,踢了两脚,“老帅,大仙给的药真管用。”

“嘶!”一声短促的痛呼从窗户上传来,穿着夜行衣的程仁清蹲在窗棂上,与帅家默大眼瞪小眼。

“贼……”丰宝玉端着灯,指着人刚发出一个音节,程仁清弹指一颗石子飞过,点了人的哑穴。跳下窗户,一把拎起床上的帅家默,往外跑。

“!!”丰宝玉发不出声音,黑衣人身手矫健,他只能干瞪着眼,垂头顿足,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,被掳走。

……

“程仁清。”帅家默被人拉着跑到了一处荒芜河岸,出声道

“你认出来了。”程仁清只好扯下面罩,拨掉手上的针,“这什么玩意?”

“范闲留的毒针。”帅家默回答道。

“什么毒?”程仁清不由紧张起来,那狐狸一肚子坏水,不知道下什么穿肠烂肚的毒。

“春/毒。”帅家默一本正经的说道。

“……”怪不得刚刚开始,口干舌燥,丹田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灼烧,程仁清额间冒出一层细汗,月光下,帅家默丰莹的唇,明净清纯的眼,鼻上随呼吸颤动的痣,都在撩人心魄。

程仁清咬紧了后槽牙,一字一句道,“解药。”

“在宝玉那儿。”帅家默唇齿开合,那红润的唇瓣,像两片开的正艳的桃花,引诱着人去攀折,“范闲信上还说,如果程仁清不幸中招,不用给解药,让你去冷水里泡着。”

“那家伙,属睚眦的?”程仁清满眼通红,扶着树干堪堪站稳,看着帅家默清澈懵懂的眼睛,不行,猛地摇头,自己不能这么禽兽。

强撑着转身,走到银月荡漾的河边,一跃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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